【文字斋讲座】第九十九讲：从认知符号、语汇、词典、OWL知识本体到计算机词典编纂系统”

2019年5月29日晚上，“文字斋讲座”第九十九讲“从认知符号、语汇、词典、OWL知识本体到计算机词典编纂系统”，在重庆大学A区文字斋报告厅举行。此次讲座，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研究员顾曰国先生主讲，重庆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黄瑞成教授主持，重庆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彭静教授评议。高研院、外国语学院师生及校内外人士参加了本次讲座。

顾曰国先生学术生涯堪称传奇：他早年在苏北农村插队，任生产队会计、大队青年团书记。1977年考入安徽大学外语系，1979年考取该校研究生。1984-1987年，师从国际著名语言学家、英国学术院院士、兰卡斯特大学Geoffrey Leech教授，获得优等硕士、博士学位。2013年获得该校荣誉博士学位。

当晚讲座分为四个方面：一、回到北京猿人；二、前人对字和词的研究；三、从造意到造词再到造字；四、词——思维的基本元素和口耳相传的规律。

顾先生用“回到北京猿人”为本次讲座热身。北京猿人（Peking Man）是直立猿人的代表，身体已具备现代人特征。北京猿人的脑容量达到1000cc 左右，已经具备语音能力。可是，北京猿人没有文字，顾老师就此提出两个问题：一是从北京猿人到新石器时代初文，其间40几万年没有文字是确定的，但这期间是否有语词呢？二是陶器上的纹饰与符号是不是文字？我国著名国学家饶宗颐把陶器上的图案分为三类：图案纹饰、图形文字、符号。饶宗颐把后两种作为汉字的“初文”。顾老师认为从北京猿人到新石器时代存在口耳词，人类最原始的语词是认知符号，这不同于饶宗颐的“初文”。认知符号是人类通过多模态感官系统与外部环境互动时产生的“感知印象”（image of perception)，这是一切“语词”的本源。顾老师用吃烤鸭的例子，生动解释了自然多模态充盈体验的意义。

讲座第二部分介绍前人对字和词的研究。在这一部分中，顾老师提出如下几个问题：书面的字词与口耳词有什么关系；谁以何种方式造出了字和词。顾老师认为前人的研究没有把词和生存造意联系起来，我们应该回归到动物和人的原始“造意”活动的本源上来。由此，进入讲座第三部分，“从造意到造词到造字”。顾老师用生物学家Uexkull（他译为单村郎）先生对扁虱的研究为例，说明动物也有感知印象，而人类成为万物之灵的原因之一，就是人类把一个个原始的感知印象编织成网状结构，从而形成自然语言的语汇，并长期存贮在大脑皮质里。顾老师认为动物和人都可以造意，只是动物没有像人类一样以文字呈现出来。讲座第四部分讲述了词既是造意单位，也是思维的基本单位。人类把听到的想到的摸到的事物转化为词，当人类想要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时便创造了文字。顾老师认为，词不仅是思维的基本单位，也是造意单元，但是，造意是第一步，交流是第二步。造字和造文字词同时也会产生一些后果，如：生动鲜活的动态情貌变为静态、固化的文字；声音变为可见的文字；由文字固定下来的东西物件化；信息状态会发生改变；信息会大量丢失。可正是这样，造词、造字才会给文本解读带来巨大的阐释和解析空间，文学的意味也由此产生。讲座最后，顾老师用实例展示了汉语中以“车”字为偏旁的巨量词语，从而以“汉字帝国”表明了汉语言文字的内在特质。

当晚，还有一位妈妈带着12岁的小学生，聆听了讲座，顾老师最后问小朋友听懂了没有，他回答：“听懂了！”

讲座点评环节，彭静教授首先感谢顾老师的到来，并对此次讲座作出评议：一、顾老师深入浅出的展示方式值得每一个老师和学生学习；二、顾老师讲座生动形象，从生活中提取语言研究的实例，并以文字、图片等形式向我们展示此次讲座的核心内容，这正应和了顾老师此次讲座中所说的“充盈体验”概念；三、顾老师的跨学科经验以及不断学习新知的热情尤其值得我们学习。

现场问答环节之后，主持人黄瑞成教授作总结：顾先生今晚的讲座是对海德格尔《存在与时间》第三章的精彩诠释。诚挚感谢顾先生和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应用语言学研究室为“重庆大学古典辞书编纂研究中心”提供技术支持。